近日,人社部部長尹蔚民透露,由于當前嚴峻的國內外經濟形勢,2016年的就業形勢也比較復雜,任務非常艱巨。今年由于化解產能過剩將會造成一部分職工下崗,中央正以鋼鐵和煤炭兩個行業作為化解產能過剩切入點。對于這兩個系統下崗職工分流的具體數據,尹蔚民介紹,初步統計煤炭系統涉及130萬人,鋼鐵系統涉及50萬人。昔日曾經作為國民經濟主要推力的兩大行業,如今許多工廠處于停產狀態。
2004年至2014年,中國迎來房地產和基礎設施建設高峰期,大規模投資驅動的經濟,帶動煤炭和鋼鐵等行業飛速發展,中國許多地方的煤炭和鋼鐵企業都開足馬力運轉。然而隨著近幾年樓市進入“滯銷”期,煤鋼行業產能嚴重過剩,作為中國主要煤炭產地的黑龍江雞西和鋼材產地的河北唐山,就成為當下這一行業慘淡困境的縮影。圖為2016年2月27日,河北唐山一家停產的鋼鐵企業。供圖:Kim Kyung-Hoon & Jason Lee
中國城鎮登記失業率自2002年以來一直維持在4.0%-4.3%的水平。在這個十多年沒有波動的數字背后,中國東北礦業城市黑龍江雞西正承受著經濟放緩和重工業萎靡之痛。圖為2015年10月,黑龍江雞西,一名工人將倉庫里的煤炭裝車。
雞西的國有煤礦企業龍煤集團自2012年來便一直虧損。龍煤集團是東北地區的煤炭企業,擁有雞西大部分的煤礦,包括正陽煤礦。龍煤集團上月稱,集團將要進入“戰時狀態”,在年底前轉崗分流10萬人。龍煤集團員工共24.8萬人,而美國煤礦業的全部勞動力還不到10萬。圖為一名礦工走過煤礦廠房。
隨著中國經濟放緩至25年來低點,加上中國政府向污染宣戰,雞西的困境并非中國煤礦業的個例。另一家大型國有煤企——山西潞安集團上個月稱,除了減產和讓一些員工延長無薪休假之外,別無選擇。圖為一名工人操作小型工程車維修采礦設備。
中國煤炭工業協會會長王顯政在2015年7月稱,全國各地的煤企都在降薪,高幅度達30%。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對85家煤企的調查顯示,其中40%難以支付員工薪酬,許多煤企無法繳納法定的員工養老金和醫療保險。據中國煤炭工業協會估計,由于煤價暴跌,中國煤礦逾八成在賠錢。圖為兩名礦工拖著冬季生活用品前往礦區。
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對85家煤企的調查顯示,其中40%難以支付員工薪酬,許多煤企無法繳納法定的員工養老金和醫療保險。遼寧、山西和黑龍江這三個工業省上半年經濟增速分別為2.7%、2.6%和5.1%,為全國低。圖為龍煤集團一棟空曠的辦公樓內,黑板上用彩色大字寫著:實現各項工作的率先好轉。
隨著冬季氣溫驟降,雞西的煤炭消費量將有所提升,但這無法彌補2014年年雞西的鋼鐵廠北方制鋼倒閉所帶來的銷量下降。2015年前三季,鋼鐵、水泥和發電等主要下游產業的煤炭需求下降,也造成了煤企的巨量過剩產能。
同樣遭遇寒冬的還有鋼鐵行業。過去十年來,為了實現增長和滿足鋼鐵需求,很多企業負債擴大產量。中國成為世界的產鋼國。兩年后,經濟減速壓低了鋼鐵價格,某些品種的鋼材價格甚至比白菜都便宜。需求大幅降低,一些企業逐漸無力償還貸款。圖為2013年8月18日,一位工人在車間工作。
2015年以來,河北唐山地區已有松汀鋼廠等多家民營鋼企陸續停產,截至目前估計有近1500萬噸鋼鐵產能退出。圖為唐山一停產鋼鐵廠遺棄的設備。
業內有句行話,中國鋼鐵看河北,河北鋼鐵看唐山。在鋼價和原材料價格紛紛跌創新低的背景下,今年唐山地區的部分鋼企困境可能是全行業的一個縮影。據報春鋼鐵網統計,2015年來,唐山地區高爐檢修座數由11座增加至新統計的27座,檢修容積由6540立方米增加至16300立方米,開工率由1月初95.56%降至如今89.04%,降幅高達6.25個百分點。圖為一關閉鋼鐵廠。
鋼鐵制造曾是唐山最主要的收入來源,這些鋼鐵廠的產量比全美國的產量還要高,在中國經濟處在10%以上增長水平的那些年,鋼鐵廠為這一地區帶來了前所未聞的繁榮。然而經濟的疲軟改變了一切。受到鋼鐵廠倒閉的影響,周圍的小商店也紛紛關閉。
2015年,唐山地區的成聯、粵豐、安泰、興隆、建邦、松汀等多家民營鋼企陸續停產,的原因就是全行業虧損壓力下資金鏈難以為繼。而一旦停止生產線,重新開啟的壓力變得更大。圖為一座已停產的小鋼鐵廠。
生意社分析師何杭生表示,“唐山松汀鋼廠宣布停產,一方面是其在2015年至今虧損嚴重,資不抵債,資金鏈斷裂風險加大;一方面,則是當前鋼價不斷新低,且未有轉暖跡象,在年底銀行催債,廠家銷售收入低迷以及政府愛莫能助的情況下,只能被迫停產。財務報告顯示,唐山松汀前9月虧損4.74億元,資產負債率為161.37%。”圖為關閉后空無一人的鋼鐵廠。
雖然煉鐵產能退出相對總量較少,但隨著國內經濟疲軟,鋼鐵行業虧損加重以及鋼材價格不斷下行的行情下,類似于松汀鋼鐵這樣的年產500萬噸的大中型民營企業停產不是第一家,也不會是最后一家。圖為幾只鳥在停產鋼鐵廠上空飛過。
對于將來可能出現的180萬下崗工人,人社部部長尹蔚民表示,面對鋼鐵煤炭行業的嚴峻形勢,中央財政將拿出1000億資金用于鋼鐵煤炭下崗職工安置。同時明確將鼓勵本企業內部安置職工。對不能實行市場就業的困難職工開辟公益性崗位托底安置,對符合條件的實行內部退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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